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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戈维亚自传《吉他与我》五、六、七、八

2010-1-8 12:39| 发布者: 南宁柏赢吉他| 查看: 1390| 评论: 0

摘要: (五)当我明白自己的乐器缺乏与之相应的杰出音乐作品时,我的心灵陷入了深深的忧伤之中。钢琴,从演奏曲目的广度来说,比其他任何乐器都更加幸运,并且是最中性而纯净的一种。它对于音乐,就象是一只晶莹透明的容器 ...

      (五)
当我明白自己的乐器缺乏与之相应的杰出音乐作品时,我的心灵陷入了深深的忧伤之中。钢琴,从演奏曲目的广度来说,比其他任何乐器都更加幸运,并且是最中性而纯净的一种。它对于音乐,就象是一只晶莹透明的容器对于水一样;小提琴或者大提琴的音色使专为它们写的音乐加上了一层人性的温暖;管弦乐团演奏的音乐则象是一场色彩缤纷的豪雨。而吉他对音乐的浓缩和升华,就象把森林中几百种馥郁芳香浓缩提炼后收藏于一只小小的长颈瓶中。

      吉他的窘迫处境驱使我认真地为它寻求一种使其“语言”更深刻、表现力更广泛的的途径,这种语言应该超越它当时的处处受限的“方言”。这样,当人们需要用它来表现更广泛意义上的思想和情感的时候,它将应付裕如,因为其技巧空间的深度和广度已经大大增加。

      由于我和路易斯的友谊,我结识了一位来自塞维利亚的年轻贵族――拉菲尔?德?孟提斯。他大部分时间居住在德国;更为奢侈的是,他跟随狄?阿尔伯特学习钢琴。那确实是一种奢侈――从那些课程的角度来说。虽然他对音乐有令人瞩目的天赋和感觉,但是他缺乏毅力,所以无法投入长期不懈才能有所成就的枯燥练习和苦行僧般的磨练过程。他的演奏简直就是反复无常的典型。他总是半途而废,对于艰难的乐段和随意的乐句更是象蝴碟掠花一样敷衍了事,而且他注重炫耀自己的熟练胜过展现自己的才能,以至于最终他耗尽了听众的耐性。但是,公正地来说,他对音乐所具有的批判性眼光非常精确,这使得他一下子就成了我们当中的权威。另外不容否认的一点是,他对每一位著名艺术家的演绎都非常熟悉,这是由于他以拥有很多艺术家的私人友谊为荣;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良好品味。

      德?孟提斯先生听到我在路易斯家中的演奏,立即以满怀热情的理由鼓励我离开科尔多巴,甚至将来走出西班牙。他的建议和邀请给我带来很多难眠之夜。在那之前屈尊来格拉那达和科尔多巴听我演奏的人们都是我的朋友或熟人,他们对我努力成果的评价缺乏足够的说服性。一般说来我乐于带给他们愉悦,当我感到他们并没有如我期望的那样享受我的演奏时,我倾向于质问自己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能力而不是怀疑我即兴组成且人数寥寥的听众群体对音乐的鉴赏力。此外,他们夸奖我的时候总忍不住对吉他作些小小的挖苦。他们都是如此。

      所以这件事在我的思想中引起了深深的骚动:我想听听一位居住在国外、虽然年轻但是享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并具有权威性的音乐家来友善地评判我的演奏,而不附加任何贬低我乐器的言辞。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了这样一种信心,任何一位艺术家,不管他是多么投入,都不可能脱离这种信心而成功。我决意在上帝面前成为吉他的传道士,或者,更准确地说,成为她的夫君,我许下誓言要给她所需要的一切,这样,在将来,整个世界都将尊重她,并且以她应得的荣耀来迎接她……所有这些之外,我还将毕生忠实于她……

     (六)
      我决定更大程度地放弃我的课业从而能够把更多的时间分配给吉他。我开始着手去实现第一个有实际意义而又颇具冒险性的设想:争取获得能帮我筹办第一场音乐会的一些朋友的资助。米格尔?塞隆是个慷慨但有些忧郁的贵族,我给他写了一封很长的告白书。他在回信中表达了他的兴趣并且说愿意作为我和格拉那达艺术中心的中间人。虽然我非常想听从拉菲尔?德?孟提斯的提议,但我还是放弃了在塞维丽亚举行首演的设想……我想先在有老朋友的地方碰碰运气,万一我失败了,他们的关怀对我来说将是莫大的安慰;而如果我的首演成功,他们更是与我分享快乐的最好伙伴。另外,我心中还藏着一个秘密的期望:我希望恩卡娜馨在看到她关于我未来的预言开始变成现实的时候,能够分享那份胜利的喜悦……

      1910年,我吉他生涯中的第一场独奏会在格拉那达举行。那时我16岁,而并不是经常误传的14岁。我的演奏设于艺术中心,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整个节目由一些泰雷加的小品、改编曲,以及我自己的一些现今已经完全遗忘的作品构成。次日,当我在当地最重要的报纸《格拉那达卫报》上读到关于我音乐会的评论时,我感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已经展现在我的面前……我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并开始阔步前行……

      我回到科尔多巴,并于几周后来到了塞维丽亚。当一个旅行者进入这座优雅之都时,他体会到的那种具体而微的愉快是多么奇妙啊!甚至在他耳闻目睹之前,强烈的生命的喜悦感就渗透了他的身体,以至于他的心房象一匹快乐的小马欢腾跳跃!

      无庸多说,我首先就向拉菲尔?德?孟提斯表达了我的敬意。他热烈地迎接我的到来,并兑现了他在科尔多巴所作的真诚承诺。他邀集了塞维丽亚最著名的音乐家和他另外的几个朋友到他府上,而我,带着每一个年轻艺术家都无法抗拒的征服欲,为他们进行了长时间的演奏,有些曲目我甚至做了重复。(那次聚会的结果就是我得以在阿提尼奥第一次举办音乐会,以及后来在不同的剧院和私人府上举办音乐会,加起来共有15场之多。)

      在道别前去拿大衣时,我发现有人在我大衣翻领的扣眼中插了一枝娇艳的康乃馨。是拉菲尔的妹妹玛丽亚用她小小的手指把它插在了那里。她不愿出现在来听我演奏的人群中,而是独自躲在一个相邻的房间里聆听。她自己告诉我,那朵康乃馨是她给我的喝彩。次日我再度来到她家的时候,我立即就为她那安达露西亚言语中带有传奇色彩的魅力所吸引,我不知有多少令人欣喜的发现……一次又一次的打量她,我不禁想起一首歌曲,那好象是特地为她所作的:

      “……你用什么荡涤你的面庞,才让它显得如此美丽?
      ……我用清清的泉水洗脸,是上帝塑造了其余的一切……”
      她就象塞维丽亚一样:绚丽的天空,深色的土壤,还有鲜花……而我对她和塞维丽亚的感情如出一辄……我在那里居住了一年,当她家里意识到我们的感情时,他们要求我们应该象那些正式宣布的恋人一样约束自己的行为,这就是说,我们必须隔着阳台上的栅栏进行交谈而不能面对面的直接谈话……安达露西亚的铁栅栏非常奇妙,与其说它起了分隔作用,倒不如说它使两颗心更加贴近,谨慎的母亲们却又装作对此毫不知觉……

      我们的爱情逐渐淡化……最终我让自己摆脱了来自洁拉尔达(所有塞维丽亚人心目中的情人)和玛丽亚(她是只属于我的优雅的洁拉尔达)的双重困惑……我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漫漫长路……

      我很遗憾不得不把这些记忆加以浓缩,而且略去了很多事件,也未能一一提及很多朋友的名字……但是我不能不提到米格尔?德尔?皮诺。他是一个真正的西班牙画家,同时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微妙敏感的人物,另外他还是个睿智而活跃的旋律狂(他甚至能在没有任何视唱练耳知识的情况下谱写赋格曲)。从塞维丽亚到马德里,以至到巴黎,伦敦,罗马,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他的现居地),不管在我春风得意的岁月还是消沉沮丧的关头,他都是我的亲密伙伴和忠实知己,他知道我在艺术道路上与个人生活中的荣辱起伏和矛盾冲突。我不把他称为我的顾问,因为我好象一个顽皮的格拉那达人,总是这样回复那些给予我忠告的人们:“请原谅,不过您并不必尝试给我忠告,我宁可自己犯些错误……”
      (七)流行的歌曲中唱道:

      “尊敬的市长先生,
      请不要把所有的窃贼都拘禁起来;
      因为您自己的女儿,
      就是一个偷心的人儿。”
      我在科尔多巴滞留了整整一年,饱受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的折磨与奴役。这双眼睛属于我那玲珑可人的洁拉尔达……玛丽亚?德?孟提斯。一张未用过的去往塞维丽亚的回程车票静静地躺在我的衣袋里,默默地见证着我所谓“坚定”决心的不堪一击。

      虽然如此,终于有一天,我和塞维丽亚之间的纽带不得不被强行扭断。对于从未体验过这座城市迷人气氛的人们,那种即将离开它的忧伤情绪是无法想象的。从我自己来说,在36年之后,我仍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对于这段记忆依旧会涌起忧郁和惆怅。

      确实,塞维丽亚人由于我在他们的城市逗留了过长的时间而狠狠地惩罚了我。这其实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我是一个艺术家,而每一个艺术家都应该消逝在远尘之中,只有在间隔了足够长的时间后才能再次出现在那些迷恋他的崇拜者眼前;而且他只能逗留很短的时间,只要他再次唤起人们由于他的离去而淡化的热情就足够了。周游四方的兄弟艺术家们,接受我的忠告吧:不管你在一个城市受到怎样热情的招待,都不要耽搁你的音乐朝圣旅程,除非你想在那里安家落户。如果是这种情况,你应该把公众对你到来的欢呼抛到脑后,并且千万不要寻求他们的赞许,否则你将面对幻想破灭的痛苦。我必须向大家讲述一件证明此观点的轶事,虽然这也许有点跑题。

      我们光荣的西班牙诗人唐?何塞?左里拉受到格拉那达的邀请和非常正式并且热情洋溢的欢迎。格拉那达为了表示对他的敬意而举办了很多庆祝活动。教堂和政府的最高权力机构竞相对他进行赞美。他还被授予“格拉那达之子”和“诗人王子”的称号。贵族的代表与在街道上为他欢呼的平民展示了辉煌与平凡的微妙组合。没有哪个诗人能想象比这更高的荣誉。对于这种似乎无穷无尽的慷慨,这位诗人被格拉那达人感动得无以复加并觉得不胜荣幸,以至于他日复一日地推迟行期。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呆的太长了。在城里的墙壁上出现了用巨大的字写成的残酷而恶毒的语句:“游吟诗人,快滚吧!”

      当我初到塞维丽亚的时候,我的吉他音乐迷住了城里好客的人们并深深地感动了他们的心灵。我在拉菲尔?德?孟提斯家中举行过独奏会后,接下来便在剧院中举行公开与非公开的音乐会,为各种音乐团体的会员,以及在城市里几个主要家族的宅第里演奏。所有这些独奏会的酬金都非常丰厚,与当时作为一个还很不成熟的艺术家的我所应得的酬劳非常不符。

      口袋里有了钱,而且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的爱护,我感到自己来到了世界上最好最快乐的地方。另外,塞维丽亚人还把关于我前所未见的天才表现的消息散布到远近各处。当地的诗人为我献上他们的诗句,而妇女则向我抱以微笑。只有那些穿着宽大袍服并且威严傲慢的批评家们表现了谨慎与克制。他们对我音乐会的评论与其说是对一个成熟艺术家的嘉许,不如说是对一个新手的鼓励期望。他们经常以这样的忠告作为结论:我应该在马德里的音乐权威人士面前进行演奏,这才能对我艺术的真正价值做出最终判决。

      同时,我周围其他的所有普通人,他们对我成为他们的座上宾这一事实,以及对我的艺术都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他们永远也听不够我的吉他音乐。

      享有如此的盛誉令我欣喜不已,同时也暂时打消了我环游世界的早期愿望,以至于我在塞维丽亚热情的怀抱里沉迷了太久太久。虽然苛刻的言辞并未出现在城市的墙壁上,但毫无疑问,公众作出的负面反应毫不亚于那墙壁上的词句。这座城市对我的音乐会完全丧失了兴趣。我曾经举办过两场这样的音乐会。第一场的观众只有我亲自请来的一些朋友,而第二场竟然连这些朋友都未到场!正如璜?拉菲塔谐谑地评论我的狼狈窘态:“没有人来参加安德列斯的第一场音乐会,而到了第二场,公众竟然残暴地消声匿迹了!”

      (八)
      如此整齐划一的遗弃令我感到非常沮丧而且丢尽了面子,我也开始担心自己那日益干瘪的钱包。我感到我必须马上开始转向其他城市的公众,因此,我来到我的情人惯常等我的露台下,说到:

      “亲爱的,我要去往马德里。”

      她的眼睛充满泪水,睫毛忍不住颤抖地反对道:

      “不,安德列斯,你不能离开我。别走!留在塞维丽亚吧。我们会帮助你的,我的全家都会帮助你――帮你找一份不用担心温饱的工作。不出几年,我们就会到了结婚的年纪。快把你的那个带着吉他周游世界的荒唐想法永远地忘却吧!为我们可爱的小家想一想。否则你不会幸福的,而且……你会忘记我的!”

      我争辩说我无法抗拒命运的召唤:“我对你的爱,正如你对我的一样热烈,可是我们的观点不同。你觉得我们的幸福就是安定,就象树木永远扎根于土壤一样,而我认为我们应该象小鸟一样,为了不断地寻求新世界而自由地翱翔。你将会看到,在我们为了结婚而必须等待的那好几年过去之前,我就会让自己闻名于世。那时我们将一起游遍整个地球。”

      但是当她明白我离开塞维丽亚的决心已成定局时,她并没有为我所说服。她的温柔立即变成了狂暴。暴风雨般的词句夹杂着闪电般的愤怒眼光和雷鸣般的威胁恐吓一股脑儿地落到我头上。最后,她气得紧闭着漂亮小巧的双唇,宣布道:“那么,直到你返回塞维丽亚,你都不会听到有关我的任何消息!”说完,他当着我的面,“啪”地一声关上了百叶窗。

      我总是发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紧要关头,上天总是及时地拯救我。我虔诚地希望这慷慨的恩惠将一如既往。这一次,上天化身成一个作为业余音乐爱好者的采矿工程师邀请我在胡埃尔瓦举行几场音乐会。不用说,我心怀感激地接受了邀请。我并不想赘述这段简短的插曲而使这部传记显得过份冗长。我只想说明,由于他的缘故,我又积攒了足够的钱来继续我的下一次旅程。


      但是我现有的这点钱还不够用来到马德里去碰碰运气,所以在去往西班牙首都的路上,我过访了科尔多巴,希望那里的朋友能帮助我组织两到三场音乐会,这样我就会有足够的资金奔赴马德里。那似乎是个非常适宜的时机,因为来自塞维丽亚新闻报道上的赞美之辞刚刚影响到科尔多巴的报纸,从而使得那些贬损吉他的人们对这件乐器稍微有了一些好感。公众对评论的依赖性非常容易被左右,因为他们总是轻信新闻界那些反复无常的意见。纵然知道来源的多变性及其随意使某人一朝便名声鹊起或一夜就声名狼藉的倾向,人们的观点还是被那一纸空文轻易地塑造或动摇。

      由于对新闻报道的轻信,很多过去曾是吉他反对者的科尔多巴市民好象突然醍醐灌顶,把这件乐器认作是用来演绎音乐之美而值得尊敬的工具。他们甚至站到那些顽固不化的贬损者的对立面来为它辩护。

      在那些瞧不起吉他的人中间,与我的乐器最势不两立的敌人是唐?何塞?“拉里多”。他就象矗立在我实现自己谦卑计划道路上的一道石墙。此人矮小而肥胖,说话带着与其茂盛的花白胡子不相称的尖调雌音。他虽然在税务局工作,但他坚持认为音乐是他心灵的慰籍。唉,可是他的热爱并未得到任何回报。为了缓解他职业的枯燥,他以弹奏钢琴为乐。但是听过他演奏的人们则倾向于认定是他职业上的满足感缓解了他音乐的贫瘠。正如许多其他未能掌握音乐技巧的人们一样,他转向了音乐研究,那是缪斯诸神(GS按:希腊神话中掌管文艺,音乐等的九位女神)所藐视的那些人的冷清避难所。他对涉猎的人物并未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他那点简单且范围狭隘的工作包括:收集有关那些无足轻重的作曲家的二手材料,并在演说中为时髦的女士们讲述这些“发现”。内行人对此都付之一笑,因为他们知道他的观点都是从近期的出版物中“借”来或从与他兄弟、小提琴家唐?弗朗西斯科的来往信件中篑集而成的。

      在唐?何塞某次令人不耐烦的演讲中,一位感到厌倦的报纸撰稿人离开了大厅。这时何塞的一个朋友跑进来,他由于担心迟到太久而焦急地问:“他已经讲完了吗?”“啊哟,”撰稿人回答说,“早就该完了,可他还在说哪!”

      我曾经申请在省立音乐学院的大厅举办独奏会,但是作为顾问团成员的唐?何塞强硬地否决了这项计划。“我们决不能玷污自己,不能给这个傻孩子的野心以一丁点儿的鼓励,”他坚持道,“对于人们认定和指派的那些不入流的用途,吉他是非常得其所的,但是它缺乏一件成熟乐器所应具有的品质。”接着,他做了个很夸张的手势,说道:“学院的音乐大厅并不是一家电影院,也不是上演杂耍的剧院。它必须维护真正音乐艺术的至高理想,在它内部举行的每一场音乐会必须是最高贵,最具艺术气质的卓越代表。”稍稍停顿了一下,他补充说:“过几天,正在西班牙进行合作巡演的阿尔弗雷德?科尔托特先生和我的兄弟唐?弗朗西斯科将在科尔多巴逗留,并举行一场音乐会来作为对这所学府的最高献礼。对于这样一次值得纪念的盛会,却把一个音乐上如此平庸的人安排在同一大厅演奏作为序曲,你们觉得合适吗?”有人试图为我说一句半句好话:“可是过去的几个月里,这个男孩在塞维丽亚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塞维丽亚!”唐?何塞惊叹道,“说起西班牙的文化传统,塞维丽亚与高贵的科尔多巴相比,根本上不了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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